内在迷因:心灵的寄生虫和捕食者

当内在模因吞噬我们的思想时。

你曾经有过“全神贯注”的想法吗?用“消耗”任何东西来描述思想是很奇怪的，但有些思想确实像是食肉的。在头脑的丛林中，一些想法通过吞噬我们的注意力和消灭它们的竞争对手——阿尔法捕食者的生存策略而茁壮成长。

其他的想法潜伏在我们的内心深处，静静地但持续地以我们的精神资源为食——心理寄生虫。但无论消极的想法是像霸王龙还是绦虫一样，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的精神平衡被破坏，导致分心、焦虑和痛苦。

在人类思维中，特定思想的成败可以通过模因理论来理解。模因理论运用自然选择和达尔文进化论来解释思想、符号和故事是如何在人类文化中传播的。

模因是一种思想，就像生物一样，可以蓬勃发展，变异成新的形式，或者灭绝。通过这种方式，模因也在个体的大脑中竞争和进化——这些就是我们的“内在模因”。(在我的专栏《Infohazard Warning: Internal meme如何感染你的大脑》(Infohazard Warning: How Internal Memes Your Brain)和《我为什么这么想?》(Why Did I Think That?)你的内部文化基因”)。

那些吞噬我们的想法，包括那些与强迫症、抑郁症和创伤有关的想法，常常让我们觉得无法逃避，无法阻挡。但它们之所以看起来如此，只是因为它们使用特定的、可预测的策略来利用人类心理中的弱点。这些内在的迷因非常善于诱使你重复它们，但它们每次都使用相同的技巧。

试着用科学的方法来检验你的困难想法，就像动物学家对新发现的物种进行尸检一样。哪些特质让模因难以想象?它使用什么策略来引诱你重复它?您可能会发现以下一些技巧。

首先，重复的想法不一定是好的。苏珊 布莱克莫尔(Susan Blackmore)不无挖苦地指出，“实践有用的技能，或解决问题，或通过社会交往进行思考，以便达成更好的交易，或规划未来的活动”，才能最好地利用智力资源。我不得不说，对于我倾向于思考的那些愚蠢和无意义的想法来说，这似乎是不合理的。

在评估模因时，大脑忽略了一些非常明显的选择标准，比如效用、意义、幸福感和真实性。一个模因只需要假装积极的品质来重复，即使它实际上是无用的，没有意义的，不健康的，或一个直接的谎言。

正如Heylighen和Chielens在他们的论文《文化进化和模因论》中所指出的那样，内部模因有很多其他的技巧“看起来比它们应该被接受的程度更高”。“自我辩护是指模因复合体的组成部分相互辩护。”这可能会发生，例如，在抑郁的思维中——“我是一个坏人，因为我做了坏事”和“我做了坏事，因为我是一个坏人”会形成一个自我辩护的循环。

自我强化是指模因通过反复学习、冥想、祈祷等方式，刺激宿主进行自我演练。不宽容是指模因预先灌输给宿主，使其拒绝任何潜在的竞争模因。Blackmore在《模因机器》一书中对此进行了阐述:“模因复合体中的模因作为群体的一部分生存得更好……它们形成了一种自我组织、自我保护的结构，欢迎和保护与群体相容的其他模因，排斥与群体不相容的模因。”

内部模因可以用“双头语句(你的一半肯定是正确的)和模棱两可的语句(你喜欢怎么读就怎么读)”(模因机器)来糊弄我们。它们利用“巴纳姆效应”(Barnum Effect)来迎合我们的个性意识——你可能会从嘉年华的巴克(barker)或塔罗牌(tarot)读者那里听到这样的建议:“几乎每个人都会认为自己说的是真的，但不会对别人说”(Meme Machine)。“巴纳姆”的说法可以是积极的(“你看起来像一个很有常识的人”)，也可以是消极的(“其他人都比我更快乐”)。

最后一个技巧是间歇性强化，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心理陷阱，如果你的行为得到随机的回报，它就会强化你的行为。

讲故事是增强信息的一种有力且有说服力的方式。记住地图上的三个随机点是很棘手的，但一个简单的故事——比如“我们从那里出发来到这里，但却在其他地方结束了”——更容易理解、记忆和回忆。故事将信息组织成因果关系的逻辑序列;它们用反向链接为事件创建历史上下文;他们做面向未来的预测，探索假设的情况。如果模因以故事的形式出现，它似乎更可信、更连贯。  

内在模因也从我们的情感中汲取力量。消极的情绪影响(恐惧、愤怒、悲伤和厌恶)比积极的情绪影响更强烈，尤其是当它们触发部分自动的情绪反应时。

“一点点的愤怒会导致大量的愤怒，并留下巨大的印象”(埃克曼，情绪透露)。“如果某一种食物的食用伴随着肠胃不适，即使在食用后长达12小时，也会产生对该食物的反感”(Kelly, Yuck!)厌恶的本质和道德意义)。

“从生物学上讲，疼痛和噪音被设定为吸引注意力的信号，而抑郁症包含一个痛苦思想的自我强化循环”(卡尼曼，《思考》，《快与慢》)。我们的社会互动可以通过我们对他人的同理心间接地教会我们新的情感关系。

最后，内部模因可以从思想进化到行为，利用我们的运动系统和外部环境(尤其是涉及嗅觉、味觉或触觉的多感官刺激)。解决问题的行为激活了多种强化功能，包括因果思维和机械行为，无论它们是否真正解决了我们的问题;仪式行为(包括强迫症)间歇地奖励我们偶尔的、暂时的负面影响的减少。而且，随着技能的培养和经验学习创造出新的自动行为——这加强了相关的模因——每一种行为都变得更加容易。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同样的进化特征使人类成为地球上的主导物种——我们的智力——也使我们特别容易受到精神捕食者和寄生虫的攻击。没有其他动物会因为独自思考而遭受如此强烈的痛苦。

但值得庆幸的是，人类的智慧也拥有必要的特质，可以将自己从束缚和消极思维中解放出来:自我意识、灵活性和决心。正如我们的祖先发明了战胜天敌的工具一样，我们也可以发明和改进新的心理工具来克服我们的消极思想——但这是可以预测的，因此也是可以控制的。

参考：

Susan Blackmore.  “Evolution and Memes: The human brain as a selective imitation device.”  Cybernetics and Systems, Vol 32:1, 225-255, 2001, Taylor and Francis, Philadelphia PA

Susan Blackmore, The Meme Machin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9

Richard Dawkins.  The Selfish Gene.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st ed. 1976, 30th Anv. Edition 2006

Paul Ekman.  Emotions Revealed: Recognizing Faces and Feelings to Improve Communication and Emotional Life.  2nd edition.  St. Martins, New York, NY 2007

Francis Heylighen.  “What makes a meme successful? Selection criteria for cultural evolution.”  CLEA, Free University of Brussels, Pleinlaan 2, B-1050 Brussels, Belgium

Francis Heylighen & Klaas Chielens.  “Cultural Evolution and Memetics.”
 Encyclopedia of Complexity and System Science, 2009, pg. 5-6

Daniel Kahneman.  Thinking, Fast and Slow.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 New York, NY, 2011

Daniel Kelly.  Yuck! The Nature and Moral Significance of Disgust.  Bradford MIT Press, Cambridge, MA, 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