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谢谢”之前要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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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15 01:03: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说“谢谢”的礼貌行为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有害后果。

在尤多拉·韦尔蒂的短篇小说《一条破旧的小路》中,一位名叫菲尼克斯·杰克逊的非裔美国老妇人长途跋涉,穿过密西西比州数英里的乡村,去镇上的一家诊所为她生病的孙子买药。当菲尼克斯最终到达诊所时,前台的服务员说:“我想,这是一个慈善案件。”然后她开始不耐烦地处理老妇人疲惫的健忘,直到一个护士知道她的请求,为她拿了药。

当凤凰准备离开,开始她的漫长的旅程回到她的孙子,服务员给了她一个礼物,以纪念假期。“‘圣诞节到了,奶奶,’”她说。“‘我能从我的钱包里拿出几个便士给你吗?’”人们可能会期待,作为服务员,毫无疑问,凤凰会以一种谦卑的感激“谢谢你!但这不是她的回答。菲尼克斯没有道谢服务员,而是生硬地回答道:“五分钱是五分镍币。”当服务人员递给她一枚五分镍币时,她没有说一句“谢谢”就接受了,然后离开诊所,开始走回她的孙子身边。

人目睹这一事件,凤凰杰克逊僵硬拒绝说谢谢你一个自愿的圣诞礼物似乎很容易的忘恩负义,特别是在大萧条时期南方的故事。她极度贫穷,毕竟,服务员是自愿提供她一些急需的钱,即使只有“几便士。不过,菲尼克斯凭直觉就能理解最近发表在《个性与社会心理学通报》(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上的一项研究结果:并不是所有的“谢谢”都是生而平等的。

虽然说“谢谢你”通常是一种礼貌的姿态,让送礼者和受礼者都感觉良好,但在某些情况下,这种礼貌的姿态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有害后果。当表达感谢来自有人在低功耗组(如一个贫穷的非洲裔美国妇女在大萧条时期)的人在大功率组(如白色服务员在一个医疗诊所),这个姿势可以有一个“安抚效应”的“弱势群体”的人阻止他或她抗议不公正,往往源于权力的不平衡。

德国奥斯纳布吕克大学(University of Osnabruck)的两名研究人员进行了一系列研究,探索“感谢”的“有害一面”的可能性。’”从一开始,Ksenofontov和Becker就认识到向他人表达感激的许多已被证实的个人内部和个人之间的益处,并假设“低权力集团成员对高权力集团给予他们的恩惠表达感激可以使低权力集团解散,从而挑战现状。

在这一系列的研究中,Ksenofontov和Becker创造了一些场景,在这些场景中,来自低权力群体的人经历了来自高权力群体的人的某种不公平的行为,在这种不公平的行为之后,高权力群体的人向低权力群体的人提供某种利益或帮助。为了确定“表达感谢大功率组的成员,他们的帮助削弱了低功耗集团成员的抗议,“他们给了低功耗组的人一个机会,谢谢提供大功率的人,然后评估他们的倾向,抗议最初的不公正。

在一个场景中,参与者被设想与一名员工和一名经理一起完成解决问题的任务,他们将获得彩票。经理把所有简单的工作都分配给了自己,这是不公平的。经理轻松地完成了他的任务,而低权力的员工则在努力完成他们的任务。当员工和参与者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时,经理联系参与者,在下一轮中以更容易的任务分配的形式提供帮助。

接下来的一项研究是一个网上的小插曲,学生和教授分别被分为权力小的和权力大的两组。参与者读了一段短文,并被要求想象自己是其中的一部分。在这段短文中,一群在小组报告中努力学习的学生与他们的教授见面,寻求建议。教授在报告中提出了几项改变,学生们都照做了,但根据他所建议的改变,他给了他们一个很差的分数。当学生们告诉他是他导致了这些变化时,他说他不记得提出了这些建议,但“慷慨地”提高了他们的分数,因为一个糟糕的分数可能会影响他们的学士学位。

第三项研究涉及男性和女性之间的权力关系。所有的参与者——都是女性——想象着和一位男性同事一起在一个重要的项目中工作,每个人都贡献了等量的工作。场景中的女主人公,面对的是一个合同更新,渴望取悦她的老板当她和她的男同事现在的结果,但第二天早上,她知道他已经提出了老板的结果,因为“这些东西往往更有效地沟通之间的家伙。”

在最后一项研究中,心理学专业的女本科生被邀请到研究人员的实验室,对之前申请实验室助理研究员的程序进行评估,如果她们感兴趣,还可以申请研究助理的职位。他们被告知,他们与另外两名学生——一男一女——在相邻的房间里工作,他们通过电脑交流,提出改进申请程序的建议。

有一次,男学生提出了性别歧视的观点,认为实验室应该有男性研究助理的配额,因为“心理学是由女性主导的,而男性对心理学有益,因为他们获得了所有的诺贝尔奖。”“在以后的任务中,男性学生提供了女学生“帮助”的形式提出“做一个绅士”,他的课程学分转移到“女人”,因为他只是参与研究申请研究助理的位置,不需要学分。

在那些做出不公正或无礼行为的权势人物主动提供帮助之后,权力较小的参与者有机会以表示感谢或不表示感谢的方式回应这些帮助(对照组的参与者没有机会表示感谢)。然后,研究人员实施了一项“抗议意图测量”,以评估参与者抗议他们所经历的不公平行为的意愿。

在大多数研究中,对别人提供的帮助说“谢谢”的参与者比没有说“谢谢”的参与者更不可能抗议冒犯。说“谢谢”的行为似乎降低了参与者为自己辩护的意愿,使他们不愿面对那些以某种方式冒犯他们的更有权势的人。

在两项研究中进行的调解分析确定,宽恕是表达感谢和减少抗议意图之间的关键因素。对高权力的违反者说谢谢,会激发参与者对他们所经历的不公平或冒犯行为的原谅。反过来,这种宽恕似乎促进了一种“等级支持的信仰体系”的正当性,在这种体系中,高权力的违反者仅仅因为权力的不平等而在某种程度上有权做出他的不良行为。

简而言之,说感谢的人比我们更有权力让我们更能接受我们之间的权力不平衡,也不太可能保卫我们自己当那个人利用权力不平衡实施某种不公正。

菲尼克斯·杰克逊(Phoenix Jackson)拒绝为服务员提供的“几便士”向她道谢,这不是一种不礼貌的表现,而是一种反抗的行为。菲尼克斯“生硬地”回应了这位女士的提议,告诉她“五分钱等于五分镍币”,这是对“等级制度支撑的信仰体系”的无声而深刻的抗议。在她的一生中,“等级制度支撑的信仰体系”一直压迫着她和所有喜欢她的人。

参考文献

Ksenofontov, Inna, and Julia Becker. “The Harmful Side of Thanks: Thankful Responses to High-Power Group Help Undermine Low-Power Groups’ Protest.”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 Bulletin, 9 October,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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